方夏

Tony Stark决定退出复仇者联盟。

虽然Tony做事情一向有些武断，就如当初宣布钢铁侠身份一样，但这次他确实经过了深思熟虑。

今天Tony没有像既往一样睡到中午，他基本算是一夜未眠，天微微亮的时候便起床去厨房煮咖啡了。

Tony走到厨房的时候正好碰到晨跑回来的Steve。我的老天，这家伙究竟起的多早？Steve显然更为惊讶，他看到Tony微微楞了一下后，给了Tony一个比清早射进他房间的阳光更温暖的微笑。

“Morning，Tony!”

“Morning，Cap.”

Tony问过早后，转过身背对Steve开始煮咖啡，顺便消化一下Steve刚刚天使般的笑容。呵，Tony Stark，你也就这点出息了。Tony自暴自弃地想。



“Tony你今天起的真早。”

“醒了来喝杯咖啡，准备回去接着睡回笼觉呢。”

Tony听到Steve在身后放置餐盘的声音，拿了咖啡便挪步往屋里走。

“Tony！吃，吃点东西再回去吧？”，Steve看到Tony顿了一下，想是在犹豫，又接着说：“你昨天没吃晚饭。”

行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Tony这么想着，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转身前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好啊，Cap。确实有点饿了。”

Tony喝了口咖啡，走到了餐桌边坐下，继续低头喝着咖啡，没看到Steve的笑容更灿烂了。

Steve煎了鸡蛋，烤了吐司，想了想又拿了一个甜甜圈放进盘子端到Tony眼前，不出意外的看到Tony眼中的惊讶和上扬的嘴角。

“今早吃过甜甜圈了，晚上要少吃一个。”

“哈！我就知道！”Tony撇撇嘴，拿起甜甜圈吃了起来。Steve看到Tony喝完了咖啡，就倒了杯水给他。他本想问Tony要不要试试牛奶加麦片，但吃早饭已经是一大进步了，凡事要慢慢来。



用过早饭后Tony回到了自己房间，把鞋踢掉重回到床上。Tony知道自己睡不着，索性枕着手睁着大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昨天下午他已经把自己的决定告诉Fury了，他特意说了Maria Stark基金会依然会是复仇者联盟的后盾。Fury听后沉思了片刻并没有阻拦，他也不是他能拦住的，Tony想。

正当他在大脑中再次排练早就想好的要对Steve的说词时，复联警报再次想起。Tony还在前思后想组织语言，听到警报后硬是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换上战甲。你看，这不是我要明日复明日，这是形势所迫，打完这一战再说吧！Tony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战前不该有的轻松。



“Tony！注意八点钟方向！”

“Tony，这边交给我，你去空中支援Thor。”

“Tony！小心身后！”

“Tony，广场西北角有人质待解救，小心行事！”

“Nat，你和Clint那边情况如何？嗯，好，Tony，我去支援你，不要再冒险行动！”

Steve和Tony那边的敌人扫清之后，复仇者联盟再一次取得了胜利。Tony和Steve靠着墙并排坐在地上，Tony升起面甲，两人微喘着气，相视一笑。

“Tony.”

“恩？”

“We won again together.”

Tony看着Steve的笑颜不舍得移开视线，啧，真是美，今后就再难见到了吧。

“呦，Cap这情话满分呀~”

通讯器中，Clint打趣地说，之后还传来了Thor的憨笑声。

Tony看到Steve的笑立刻僵在脸上，他尴尬局促地转过头，正准备要说些什么，Tony知道听了Steve的解释之后只会让自己更难过，就赶紧抢了先：

“去你丫的肥鸟，下次自己爬上楼顶吧，没有顺风车了！”

说完Tony便升起面甲，站起来飞走了。Steve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他在地上继续坐了片刻才站了起来，耳根依旧因为Clint的那句话红着。


Tony没有同其他人一起乘昆式战机回大厦，自己先飞了回来。想到刚刚走得急，甚至没有给队长打招呼，Tony皱着眉叹了口气。哎，换做其他人，Tony根本不会在意，心情好了还会接着Clint的话茬再调戏对方几句。但那是Steve，Tony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他怕Steve看出来，看出来自己喜欢他。

就晚餐后！Tony Stark你不能再拖下去了！越拖只会越痛苦！Tony下定了决心。神盾局那边昨天已经处理好，名义上他已经不属于复仇者联盟了，只要再告知联盟其他成员后自己就可以离开了。他不想在复仇者们聚集的时候统一告知大家，万一有人关心他，有人说会想他，那他可受不了。他决定单独告知Steve，再由Steve通知其他人。他当然想过换一个人告诉，比如Natasha，或是Bruce，但Steve是队长，他怕若这样做会显得有些刻意。




晚上用餐的时候，Tony坐在桌边眼神失着焦拿着叉子搅着意面，吃的满嘴肉酱，忽然看到一片白在眼前晃动。Tony缓过神来，看到Steve笑着拿着纸巾，“擦擦吧”，Steve柔声说。

Steve我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好了，虽然我知道你对谁都这般好。Tony心里有些心酸地想，笑着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还没擦干净，就又听到Clint嘲弄的声音。

“呦~~队长~~啧啧~你这……”

“啪！”Tony把手里的叉子狠狠摔在桌子上，打断了Clint的话。

“适可而止吧！”Tony说完皱着眉吐了口气，猛地站起来使凳子与地板摩擦发出了刺耳的一声，然后快步离开，向电梯走去。

“天呢，甜甜圈都不要了，看来铁罐这次是真生气了。”Clint不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些懊悔。

“闭嘴吧。”Natasha用胳膊肘撞了下Clint翻了个白眼。Thor显然在状况外，他手里还拿着鸡腿，嘴里被食物塞得鼓鼓的，显得有些滑稽。Bruce拍了拍Steve的肩，开始收拾自己的餐具。

而Steve，Steve显然也因Tony刚才的激烈反应而有些无措，他微微叹口气，拿了甜甜圈，向Tony房间走去。



Tony在站起来的时候就后悔了。他明白一向不羁的自己不该为Clint的玩笑话而这样生气动怒，这下好了，看你要怎么解释。

“Sir，Mr. Rogers在您房间门口，似是要……”

“让他进来让他进来。”Tony焦躁地打断了Jarvis，深吸了口气。

“Tony？”Steve将盛着甜甜圈的盘子放在桌子上。Tony扫了一眼，和往常一样，两个，Steve并没有因为早上的那一个而少给他一个甜甜圈。哎……Steve，你又心软……


“Tony，我很抱歉……”

“不不不，Cap，是我很抱歉，我不该因为一句玩笑话就毁了大家的晚餐。”也许还是和大家的最后一次晚餐。

“不，Tony，Clint总开这样的玩笑，这自然会困扰到你。但我想这次后，他不会再这样说了。之后我也会再找他谈谈，我……”

“我准备退出复仇者联盟了。”哦我的老天，Tony大脑一热就说了出来，罢了罢了，虽然头开的不好起码说出来了是吧！Tony不敢看Steve，握紧拳头，调整呼吸，强压着自己的紧张。

预想到的死一般的寂静随之而来。

“为什么？”预想到的疑问也来了。

Tony想着自己练习无数遍的说词，扭过头，对上了Steve的眼。

Steve皱着眉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这么久以来Tony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不要自作多情，但这次他确信从Steve蔚蓝色深邃的双眼中，看到了比眼泪更悲伤的东西。

“因为我喜欢你。”

终于说出来了，Tony长舒了一口气。一瞬的决定就将编排数次的解释与理由抛到脑后，但就为Steve刚才凝视着自己的眼神，Tony也不后悔。再说……反正之后也不会见了。

Tony转过身，不去看Steve的表情自顾自的接着说：“我知道你会觉得这不可理喻，也许这还会给你带来困扰，”Tony想到Clint每次调侃他们时Steve尴尬的神情，“但是我……我只想告诉你，毕竟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Tony苦笑着叹了口气。

“Tony，我……”

“但是我决定不喜欢你了。”

是的，这也是他决定退出复仇者联盟的原因。刚发现自己喜欢Steve的时候，Tony就明白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美国队长这类秉公任直刚正不阿的全美头号直男喜欢上自己。恐怕他那个时代的观念，还会觉得这有些恶心吧……于是Tony决定将自己的心意藏在心里。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变得会因为Steve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大喜大悲，这让他很痛苦。同时他也没有自信自己能接着掩饰下去不让Steve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而他更是无法想象也许以后Steve就会在自己眼前牵着别人的手。于是Tony决定退出复仇者联盟，试着去放下Steve。

“好。”Tony听到Steve淡然地回答，这掐灭了Tony最后一点“自作多情”。

Tony没有看到Steve的表情。在Tony表白的时候，Steve只感觉自己心跳速度好像也被四倍血清影响了，他从来没有想过Tony会也喜欢自己！但当他还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与难以置信时，又听到了Tony的下一句。Steve只觉得刚刚还砰砰直跳的心脏突然停止了，他不想问Tony为何决定不喜欢自己了。是自己不值得么？是他的喜欢只是一时的么？Steve觉得答案不必知道，因为结果是，Tony不会喜欢自己了。

“Hope everything goes well with you,Tony.”

“Hope everything goes well with you too,Cap.”

Steve转身向房门走去，在关上房门的前一秒忽然听到Tony喃喃地说：

“希望Cap喜欢的人也喜欢Cap。”

Steve再一次由衷的感谢自己的四倍听力。

Steve关上门，又走了回来，看着Tony有些惊讶的脸说：

“我喜欢的人已经决定不喜欢我了。”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Steve看着Tony由疑惑，到怀疑，到难以置信，再到激动，绯红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Ca……Cap，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我是吧？”

“怎么全复联的人都能看得出我喜欢你，就你看不出来？！”

Steve大步走向还在发愣的Tony，捧着Tony的脸，凑了上去，舔着Tony的嘴角。

“还有肉酱没擦干净呢~”Steve趴在Tony耳边轻声说。


彩蛋1
“Steve？没毛病吧？牛奶加麦片？你认真的？”

“吃完，今晚你在上面。”

“勺子换个大的。”

彩蛋2
“Tony要退出联盟你为何不立刻通知我？”

Steve一早就闯进神盾局，迈着大步，一路愠色，对来打招呼问早的特工们也是敷衍“嗯”了一声，然后“啪”的一声推开门，板着脸质问Fury。

Fury一脸懵逼地看着还在喘气的队长，哎呦我日，这对小情侣是唱哪出？

“Cap，我以为Stark要退出联盟是你和他共同商议后的结果。”

“什么？”Steve皱着眉，怒气因为疑惑稍稍降了一些。

“我以为是Cap你不太能接受和队友谈恋爱，所以Stark退出了联盟。”

当初Tony来找Fury说这件事的时候，Fury本想说可以开导一下Cap，后来一想Stark虽说退出了，但肯定会以自己钢铁侠的身份继续维护世界和平，再者自己虽然走了，但男友还在联盟，这技术指导资金支持肯定照样不少，既然是名义上退出联盟实际还在为联盟做事，就随他们去吧。今早听Steve这么一说，难道是自己误会了？Stark和Cap不是一对？但Natasha提供的消息什么时候有假？

“Cap，你和Stark……不是一对？”

经Fury这一问，Steve满脸通红，脸上的怒气彻底消失了。

“之前还不是，现在是了。”Steve有些扭捏地将视线移向别出，“对了，Tony不走了。”

说完，Steve就转身走了，迈着大步，一路羞容，对来打招呼的特工们热情地笑着回应过去。美国队长这几分钟之内的大转变让神盾局特工都一头雾水，相视茫然。

然而更茫然的是Fury，他奶奶的前天刚被Tony Stark那龟儿子塞了一大口狗粮，今早美国队长也来花式秀，再这样下去，自己另一只眼早晚也得瞎。

彩蛋3
“Jarvis，再放一遍我表白那段Steve的表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