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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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更新是去年12月初……天呐

还有人想看这篇吗？【捂脸跑

 

·Tony·

 

托尼一脚踹门进来的时候，罗迪正捧着手机在床上笑得打滚——直到手中的手机被人夺走之后他的笑也没停下。

 

“詹姆斯罗德斯？”托尼攥着罗迪的手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瞪着还在笑个不停的死党愣了几秒才接着开口，“你他妈认真的？”

 

“可不是我先挑的头。你不敢去找两位女士的麻烦，就只能来我这了，不公平。”罗迪像是终于笑够了，他边平复着呼吸边用手肘撑着床坐了起来，谁知还没看见托尼的脸，就先瞧见了托尼穿反的拖鞋。beta小伙噗嗤一声，又抖动着肩膀继续大笑。

 

“你他妈笑够了吗？”托尼喘着粗气，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兄弟二十年，我还以为至少你能为我说一句话呢，罗德斯！”

 

“哪有二十年，你才多大，从娘胎开始算也没二十年！”罗迪像是再次被戳中奇怪的笑点，越笑越停不下来了。

 

托尼眯起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罗迪，“你他妈是在纠正我的数学？”

 

“还有，这就关键时刻了？哈哈哈哈哈上帝啊托尼，你也有今天。我真该把你伤过的那半个操场的男孩女孩都叫来看看。感谢史蒂夫罗杰斯为他们好好出了口气。”罗迪终于笑出了泪。

 

“你他妈——”托尼翻了个白眼，两步上前把手机屏幕举在罗迪眼前，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些委屈，“你看看，你看看他！‘没关系的，托尼’，‘好的’，去他妈的，他肯定是信了！”

 

“嗨，”罗迪见托尼像是真有些难过了，便收了笑一掌拍在好友的肩上，“他信你唱歌跑调，那不是更好吗？”

 

“哎呦，他在音乐课上的组员唱歌跑调，好个屁的好？”托尼没好气地说，浓密的睫毛耷拉着。

 

“还用我教你谈恋爱？这样他作为组长就可以教你了啊，他会——”

 

“会从刚刚就开始担心我这个白痴组员影响他在音乐课上的成绩了！”托尼打断罗迪下了结论，“你那一套是用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眼下他根本对我没那个意思。”

 

“我怎么觉得他喜欢你呢？”罗迪若有所思。

 

“我还觉得全校女生都喜欢我呢！”托尼没忍住，翻了第二个白眼，“早晚被你们几个玩死。”

 

托尼话未说完，罗迪的手机响了起来，脸书小组的提示音叮咚叮咚的像是有人在托尼的心脏上打鼓。罗迪知道身边的人一秒也等不了，连忙把手机拿过来解了锁，举在两人中间。

 

“……”

 

“小罗，是我瞎了还是你手机坏了？”托尼呆呆地看着对话框里弹出的消息，大脑完全丧失了思考功能。

 

“都不是，是娜塔莎建议今后我们几个在其他课上也作固定组员，巴基同意了，还说史蒂夫也一定会同意。”

 

“噢，行。”托尼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睛，“你们就玩死我吧。”他木然地说完，身子一歪倒在罗迪的床上。

 

罗迪低头看着眼睛已经失去焦点的好友开口建议，“或许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思考明天上课穿什么了，今后你就固定坐某人后面了。”

 

“不对啊，”托尼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一样猛地坐了起来，“史蒂夫没说他同意啊。”

 

“巴基都说了他一定同意。”

 

“自己说和别人说那能一样吗？”托尼皱起眉毛，“他会不会不同意啊？你看看，他都没有再在小组说话了。”托尼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消息。

 

罗迪摇了摇头，把嫌弃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托尼则纠结着这个问题过一小会就要去瞅一眼手机，直到辗转半宿，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时，史蒂夫还是没有再在小组里发消息。

 

托尼故意等到上课的前一分钟才走进教室——他确信如果自己比好友们提前到了，一定会因为他到底要坐哪而纠结到脑壳炸裂。

 

“托尼！这边！快过来，老师就要来了！”罗迪在托尼刚进门时就招起手对他喊。

 

托尼循着声音看过去，先看到了坐在罗迪前排的金发少年。他猛地咬紧嘴巴，艰难地控制住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今后他就是史蒂夫的固定组员了吗？上帝啊……

 

托尼迈着轻飘飘的步子，走过去坐在史蒂夫的身后。

 

“早，托尼。”史蒂夫转过身，冲托尼笑了笑。

 

托尼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起。“早啊，史蒂夫，”来吧，再多一点勇气，就一点就够了，“上衣不错。”

 

“啊，谢谢。”

 

这一点点的勇气又换来了史蒂夫的另一个微笑，真是太值了。托尼闭着嘴巴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来。真是太值了。

 

直到英国文学课的老师走向他们询问分组时，托尼的眼里还依然闪着小星星。

 

“你们是一起的吗？(are you guys together?)”女教师站在史蒂夫和托尼的两排中间指着他们两人问。

 

托尼藏着笑，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到史蒂夫似乎是慌张的声音。

 

“不、不是！我们不是！”

 

托尼胃里一紧，眼睛里的小星星瞬间熄灭。

 

巴基在旁边咳了两声，撞了撞史蒂夫的胳膊肘，“你个白痴，她是说分组。”

 

巴基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托尼听见了。这下他更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噢噢，是！”史蒂夫在前面猛地点了点头，“我们六个是一组的，老师。”

 

老师记下了小组名单后，就走到讲台上继续讲课了。

 

当然，托尼再听不下去一个字。在课讲到一半进行到小组讨论环节的时候，托尼赶在史蒂夫转过身之前就拎起书包单肩背在身上走到讲台前对老师随便编了个理由，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门。

 

托尼回到宿舍楼之后电梯也懒得等，他一把推开楼梯间的大门，边跺着台阶边捶着墙。

 

去他妈，史蒂夫罗杰斯……狗屎！

 

托尼心里烦得很，想起史蒂夫那句“不是！我们不是！”的语气，觉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不想和我一组就早说啊！绝不勉强你！

 

托尼的手抖个不停，三次才把钥匙插进门锁里打开了宿舍门。他刚把书包摔在地上，突然想起老师那句“你们是一起的吗？”愣住了。

 

难道是因为这句让史蒂夫误会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并没有让托尼的心里好过多少。

 

托尼清楚在史蒂夫，以及大多数同学的眼里，他都是第一性别和第二性别都和史蒂夫一致的男性alpha。所以说，去他妈的，史蒂夫至于这么敏感吗？这货是恐同还是恐自己？

 

托尼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正当他在内心里不知第几次宣布绝不会再喜欢某讨厌鬼的时候，门响了。

 

托尼顿了一下，暗暗决定如果门外站的人是史蒂夫的话，他也可以将就一下在心里继续给那份喜欢留个位置。

 

托尼起身轻轻推开门看清了外面的人，在铺天盖地的失望袭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还真的幼稚地抱有那么大的期待。

 

“托尼，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来我的寝室参加派对吗？”

 

“噢是吗？”托尼认出门外站的金发女孩是住在同层的同学，可惜他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去玩，“真抱歉亲爱的，今晚我有事，礼物回头给你补上，好吗？”

 

金发姑娘揪着垂在肩上的发尾，声音里带上了撒娇的语气，“托尼，真的不能来吗？”她甚至释放出了一点omega的信息素。

 

换做是之前，到这一步时，托尼早该答应了，还会三言两语逗得omega红透了脸信息素收也收不住。托尼在心里惨笑一声，呵，瞧瞧他潇洒的校园明星兼前花花公子在一脚踩进史蒂夫这坨屎里成了什么样了吧。

 

“抱歉，亲爱的，我——”托尼话没说完，突然嗅到了alpha的信息素，他循着气味扭过头，看见了正向他这个方向走来的某讨厌鬼。

 

“我可以去吗？”史蒂夫走过来，边柔声问边继续释放出适量的信息素。

 

虽然早猜到史蒂夫是alpha，但这是托尼第一次闻到史蒂夫的信息素。史蒂夫的信息素里带着浓浓的青草气味，就像校园里刚被割草机割过的草地一样。尽管史蒂夫只释放出了一点，但那也足够让托尼垂在裤边的手慢慢攥紧了。托尼吸了口气，被史蒂夫的信息素包围着，他想到了森林，想到了溪水。

 

金发女孩红着脸，害羞地报了自己的宿舍号后就转身跑走了。

 

史蒂夫看了眼女孩的背影收起了信息素，而托尼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托尼，你——”

 

“没看出来啊，史蒂夫，你居然也会用信息素去和人抢姑娘。”托尼笑了笑，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单纯的开玩笑。

 

“女士已经先释放出信息素了，这时候如果——”

 

“你在怪我没有回应她吗？”托尼冷冷地打断史蒂夫，一只脚已经进了宿舍门，但他显然没有邀史蒂夫进去的意思。

 

“我没有，托尼，”史蒂夫看上去略显无奈，“你提前走了，也不回我的消息，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托尼扶着额头苍白地笑了笑，在暗恋对象当着自己的面用信息素将一个omega女孩撩拨得面红耳赤之前，他或许还会因为史蒂夫的关心感动得要命。但现在他显然不会了。

 

“用信息素勾引omega算什么本事？！”托尼吼着，用力推了把门。

 

史蒂夫在门被关上之前用足尖抵了一下，接着出人意料地走进了托尼的寝室，甚至还转身把门关上了。

 

“你在干嘛？”托尼难以置信地看着史蒂夫，“如果我刚刚表达得还不够清楚的话——你该走了，罗杰斯！”

 

“‘勾引omega’？”托尼看到史蒂夫脸上的怒气时就明白，他的这段暗恋史大概是可以彻底结束了，在他还没来得及伤心或是什么的之前，史蒂夫就上前两步接着说，“你在因为我抢走了你的omega而生气吗？”

 

托尼还没搞清楚情况，alpha攻击性的信息素就劈头盖脸地向他袭来。

 

“对omega用信息素确实不算本事，现在呢？”史蒂夫边说着，边一步步向托尼逼近，“来吧，托尼，公平竞争。”

 

小腹传来像是烧起来似的痛感时，托尼就感到大事不妙。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靠着墙才勉强站稳，“史蒂夫……你……你赢了，可以了吗？……滚出我的宿舍。”

 

史蒂夫眼角一抽，显然对托尼的态度极为不满，他带着凶猛的信息素又向前走了一步。

 

托尼咬着牙忍下了一声绅|吟，“史蒂夫……你……”下腹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托尼的内心又羞又恼，他想努力说出完整的句子，但在alpha强烈的信息素攻击下，他显然做不到，“你……收起你那该死的……信息素……罗杰斯！”

 

史蒂夫像是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连忙收起信息素，向托尼走去，“怎么回事，托尼？你——”

 

“别……你……别……别过来……”托尼剧烈地喘着气，声音越来越小，他一手按在抽痛的小腹上，一手抓着桌角，终于双腿一软，倚着墙滑倒在地上。

 

“上帝啊……”见此史蒂夫慌张地想上前，在刚迈出一步后托尼又颤抖着身体蜷缩起双腿，于是史蒂夫又连忙停下，“我不过去！我不过去，托尼，抱歉，你不舒服吗？我、我不该——”

 

托尼突然抓着衣衫拧着眉毛绅|吟一声，眼下的情况，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了。

 

好半天，史蒂夫和托尼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托尼的喘气声和他……信息素的味道。

 

“上帝啊……”半响后，史蒂夫先出了声。

 

看着面前被定在原地的史蒂夫，托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史蒂夫……你……你这样真的非常不礼貌……”他小声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