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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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已经开始想你了。”

　　“今晚你就能抱着我和小家伙睡。”

　　史蒂夫吻了吻托尼，目送他上了飞机。

　　托尼只是去德国参加一场科研会而已，没事的，史蒂夫这样告诉自己。

　　傍晚，史蒂夫来到了公园。

　　公园的进口旁有一座充气蹦床，很多孩子正在里面嬉戏玩耍，孩子的家长就围在蹦床边看着他们。

　　史蒂夫坐在草地上，他忽然想到今后他也会是那些家长中的一员。

　　下一刻他又笑着摇摇头，心想他的天才大概率会设计出什么家用高智能蹦床之类他搞不懂的东西给小家伙玩——说不准托尼现在已经在研究了。

　　史蒂夫看了眼手表，心想托尼现在大概已经结束了活动，正在返航的飞机上了。

　　耳朵里的复仇者通讯器在这时想了起来。

　　“汇报情况。”史蒂夫立刻从草地起身，转身向大厦的方向快步走去。

　　“队长，今日在法兰克福举办的科学与技术学术交流会于大约在十五分钟前遭到了恐怖袭击，神盾局正在派人去调查……我想你会想要一起去。”

　　史蒂夫的脑中“嗡”的一响——

　　法兰克福……科研会……

　　那是托尼和博士在的地方。

　　史蒂夫的大脑一片混乱，娜塔莎的语速很快，但每个字都清晰地闯进了他的耳朵里，狠狠地撞击着他的鼓膜。史蒂夫踉跄了一步，他站在原地手心里淌满了汗，僵着舌头说不出话。

　　“媒体拍到了浩克，我们获得的已死亡的科学家名单上没有托尼，但我联系不上他的复仇者通讯器，我猜你可能会有他的其他联系方式。”娜塔莎紧张地说。

　　“是的，是的，”史蒂夫闭上眼睛颤抖地呼吸了三次，“我这就回去，谢谢你，小娜。”

　　史蒂夫睁开眼睛粗重地呼了口气，告诉自己现在抱头在地上崩溃大哭是不理智的做法。他拿出手机按下了那串牢记在心的号码，谁知在他拨出的前一刻，史蒂夫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他心尖尖上那个人的来电。

　　“托尼？托尼！”史蒂夫接起电话，声音破碎。

　　“嘿，嘿！史蒂夫，亲爱的，我猜你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别担心好吗，我很好，你儿子也很好。”托尼的声音传来。史蒂夫长舒了口气。

　　上帝啊，他的心终于又会跳了。

　　“我知道你一定吓坏了，我没事，呼吸好吗？让自己喘口气。”托尼哄着自己的金毛犬。

　　史蒂夫照做了，他一手撑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抖个不停。

　　“他闹你了吗？”史蒂夫哑着嗓子问，他的眼眶烫极了，“痛不痛？”

　　“没有没有，我和布鲁斯站在会场的后面，爆炸后浩克就立刻出现并接住了我。我必须要说，博士这些年的控制力真是强多了！你猜怎么着，在浩克带着我冲出废墟上了救护车后，我就那样看着浩克的眼睛说，你得把布鲁斯还给我，我和我的孩子现在都需要他，然后布鲁斯就真的回来了！我回去要跟娜塔莎好好炫耀一下，这一招可比她的摇篮曲奏效还快呢。”

　　史蒂夫听着托尼说话的语气，几乎能想象到听筒那头小胡子男人眉飞色舞的神情。

　　“托尼，”史蒂夫拧着眉毛，握紧了拳头抵在树上，“你真的没事吗？我听见你一直在喘气，现在不要再说话了，宝贝，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

　　“没事，真的没事，我刚刚才做过检查，小家伙除了胎心有点快之外其他数据都正常。我猜你的基因说不定也分了一些血清给他，没有四倍也有两倍是不是？”托尼笑了笑，“不过我要留院观察两天，真是惨透了，这下可真要闷死我了。”

　　“宝贝，先别说话了，你一直在喘气，你听上去需要休息。我会随神盾局的战机第一时间赶过去陪你，好吗？我们说好的，今晚我要抱着你和小家伙睡。”史蒂夫向神盾局的方向小跑着，轻声道。

　　“真的吗？太好了！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德国，你还记得当时我是怎样帅气地从天而降，从小鹿斑比手里把你给救出来的吗？那时候你我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相处的头三天里就吵了七架。”托尼又笑了两声，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嘘，嘘，宝贝，去休息一会儿，等我到医院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听着你说，好吗？”史蒂夫听着托尼愈发不稳的气息担心极了。

　　“不，我现在就想给你说，”托尼坚持道，“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没办法，我一紧张就这样，你知道的。而且布鲁斯建议我现在和你聊会儿天，他说这样能转移我的注意力，省得我精神紧张，不能放松，影响他复位。”

　　“什么‘复位’？”史蒂夫感觉自己的心又要飞出去了，“托尼，怎么了，告诉我？！”

　　托尼却像是没听见史蒂夫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其实那又有什么呢，是我们的绿博士太紧张了，我打赌他在印度还是什么鬼地方的时候，一定处理过比这更——唔——”

　　随着“咔哒”一声响，听筒那头的托尼像是被噎住了般突然之间没了声音，之后史蒂夫听到了一声隐忍的痛呼声。

　　“托尼？托尼！怎么回事？！托尼，跟我说话！”史蒂夫紧握着拳头，关节发白。

　　“没事，亲爱的，”过了一会儿，手机听筒里传来了托尼轻得像猫叫般的声音，“我肩关节脱位了，布鲁斯刚刚帮我通过手法复位给治好了。只是有小家伙在，不能用麻醉，也不能拍片子有些麻烦，好在布鲁斯十分有经验，他处理得很好，不用担心，绑几周护带就好了。”

　　史蒂夫愣了愣，之后痛苦地闭上眼睛，随着心脏的跳动，他感觉自己的心口正一抽一抽地疼。

　　“我这就来了，宝贝。”良久后，他开口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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